深夜刺激完结
WARNING:无法无天狗血OOC,带ABO设定,abortion暗示
READY? GO!
Chapter5
尤长靖将愿说的不愿说的辩白倒了一干二净,也不再去看林彦俊苍白的神色。他气恼地发现就算是再怎么清楚对方凉薄又自私,但看到他打着绷带半死不活地躺着,心里又难受得紧。
他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,往往是瞪眼到天亮,估摸着时间煲了汤粥到医院来,再回到空荡荡的新家里发呆。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他发誓,一定不把心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扔到林彦俊那口空空荡荡的枯井里。
出了病房门,感受不到林彦俊哀求的眼神,尤长靖一下松懈下来,便觉得眼冒金星。守在门口的特助看他不对劲赶紧过来搀扶,兜里的巧克力掏出来掰了塞进他牙关,还没等化开,就发觉人已经昏过去了。走廊间椰浆的气息如失控般四散奔逃,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他再睁开眼时神志还未清醒,入目之处皆一片沉默的白,脖颈后的腺体肿胀着发疼,恍惚以为还是五年前的那天。尤长靖犹如被掐住了喉管,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,喊着:“宝宝,我的孩子!”一旁打瞌睡的朱正廷惊醒,扑过来掐住他的双臂:“长靖你醒醒!都过去了,好吗?”
朱正廷把他平静下来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,轻声安抚着,一边叫闻声而来的护士给他处理因为激动而回血的输液管。
“镇静剂?”他用口型对护士说。
待病人昏睡后朱正廷拉着医生出来,不意看到了坐在轮椅上同样等候着的林彦俊,脸色灰败得像是失了主的家雀。但他只是扫了扫打着石膏的腿,也没说什么挖苦的话。
“病人主要是由于情绪不稳定导致的信息素失衡,omega激素过量也会导致情绪失控,有可能诱发病人的产后抑郁的症状。”
林彦俊抬头着急道:“他的产后抑郁已经痊愈很久了。这样也会复发吗?”
医生摇头:“这个不一定,不过心理创伤,就算克服了,也会留下伤疤。等病人醒了之后,你们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神态。如果他能保持完全清醒,那就说明情绪波动还处在他本人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。”
“如果他不能控制自己,又像五年前一样呢?”
医生为难道:“抑郁症二次复发,治疗需要格外小心。并且他是omega的身份,按制度我们必须通报管委会并且建议送入疗养院进行治疗。林先生你也知道,omega信息素的不安定会给社区带来怎样的负面影响……”
朱正廷虽然不知道管委会是干什么的,但是把尤长靖送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,他正想要不要撂倒医生把尤长靖先打包送走,林彦俊便厉色道:“我不要听这些废话,你请你们院长过来,到底能不能治。我倒要看看什么管委会敢把我的太太带走。”
他虽然穿着病号服,上下肢打着绷带,头上还坐在包着可笑的纱布,但毕竟久居上位,自然有底气说这样的话。朱正廷悄悄松了口气,送走了医生对他说:“你先回去休息吧,这里我看着。”
一是林彦俊这惨兮兮的实在不能指望他照顾其他人,二是万一尤长靖醒了,看到他再受什么刺激就糟糕了。
往常朱正廷要是碰到他,总是骂骂咧咧的,今天说这话倒是出乎林彦俊的意料,连眼神都带上了诧异。“……谢谢。我已经让人去办换房手续了,在右手边第三间,4602。”
“行,等他醒了看情况我再叫你。”
“……谢谢你还愿意帮我。”
朱正廷嘲笑道:“谁愿意帮你,要是尤长靖愿意撒手,我才不管你死活。你们这破锅烂盖的自己配去吧。”
林彦俊听得这话,心头仿佛云销雨霁天光乍明,原本惶惶不安的内心也凭空生出一点底气来。朱正廷就看他的脸上泛出个松散的笑,冒出个酒窝,吓得他赶紧给人推回了新病房里,心中暗道:“一个呆子一个傻子。”
谢天谢地,尤长靖只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而造成的信息素失控,并没有真正引发抑郁症状。他脑袋昏沉沉的,却还听到门外有人在低声说话。须臾朱正廷进来,见他醒了,又是好一顿折腾。尤长靖由着他喂了几口温水,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门外瞟,等意识到自己是在等谁,又嘲笑自己自作多情起来。
分明是自己说的一拍两散,一病又拖泥带水起来,好没意思。
既然没有大症候,住院也就没有必要了。只是年下冷冷清清地呆哪里都一样,朱正廷倒是有空泡在医院陪他,因为他的周律师又进局子捞人去了。另外就是灵超与李俊毅过来了一次,李老听说他进了院,本来想来看看的,唬得尤长靖忙劝回去了。
这天他咬着苹果跟朱正廷提出院,对方吃着鸡,头也没抬说:“唉急什么,反正医药费也不用你担心……”话一出口他心觉不好,忙解释说:“你现在有钱了不差这点嘛,不然就挂林总账,当赡养费了不是。”
“而且你这毛病可大可小,我听院长安排了,后天再给你测一次完整的激素水平。等结果出来了再说呗,急啥是吧。”
就这两句话的功夫,朱正廷光荣落地成盒,惨叫一声开始疯狂骂街。
尤长靖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便不再提出院的事。
第二天下午他下楼散步,慢悠悠地踏在鹅卵石子路上,忽然一阵风刮过来,没忍住就打了两个喷嚏。太阳晒得正暖和,但是没穿外套又怕感冒,他纠结地往前走了几步,便扭头要回病房。
林彦俊孤孤单单地自己转着轮椅跟在后头,戴着顶黑色的毛线帽,实在有点丑。尤长靖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跟上的,只是看他脸色还是发青,就开始莫名其妙地生气:“你腿和手臂都还没好呢,怎么好自己跑出来?”
林彦俊也没想到他突然回头,本想是看他几眼就走的,谁知被逮个正着。“那可以拜托你送我回去吗。”
那自然是不能拒绝了。进了电梯尤长靖要按六楼,被他阻止道:“我病房换到四楼了,4602,离你很近的。”
尤长靖没理他。到了楼层把人推进房间就要走。林彦俊瞅准时机拉住他,却不小心碰到伤口,“嘶”了一口气。
尤长靖生气,却不好真的对一个伤患怎么样,小心翼翼地把人搬上床,摊好被子,听那人说:“我好想你。”
屁,想我也没见你来看我啊。
林彦俊又说:“你那天跟我说的话,意思不就是再也不想见我了吗。我怕惹你生气,情绪又要不稳定了。对身体不好。”
大抵是病中的omega都比较脆弱,尤长靖被他这么一说,反倒觉得委屈起来,鼻子就酸酸的。林彦俊靠在枕头上小声说:“或许我现在残废了,你看我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是不是?”
“我又没有讨厌你。你好好养病不行吗。”
“我有在养病啊。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,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尤长靖被气笑了:“还要一个月,算什么恢复得不错啊。”
“关键是你也在这里,我就不想去别的地方了。爸妈去澳洲度假了,助理我也放假了,只有请的助工在照顾我。”
“你这么惨啊。活该。”
林彦俊笑笑:“是我活该。那你可不可以发发善心,帮我一个忙?”
“什么?”
“好久没有喝汤了。助工煮的汤都好油,医生说要少喝。”
尤长靖捏着手指扭头看他:“你不会换一个助工吗?”
“大过年的,找到这个一个就很不容易了。我还不想饿死。求求你,行不行?”
也许是因为从来没被林彦俊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,他心里突然好受了一点,轻易就答应了。
于是他下午换了身衣服溜回家,菜场挤得很,食材都翻倍地涨价。他挑挑拣拣,买了三斤筒骨,五斤小排骨,两条鱼,还有新鲜的小牛仔骨和其他七七八八的蔬菜,拎回家的时候觉得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。不知不觉忙活到饭点,擦手的时候惊觉煮了五个菜,只好拿出饭盒各装了一点,剩下的打电话叫朱正廷过来收拾残局。
朱正廷自然是一顿冷嘲热讽。尤长靖不理他,自顾自地要换鞋出门,刚跨出去脚,又倒了回来。“不然还是等你吃完,帮我去送吧。我就不再去医院了。”
“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?‘近乡情更怯’,听说过吗?我可受够你这口不对心了,麻溜地自己去吧啊,不然你肯定又要想,‘哎呀彦俊吃的对胃口吗,汤会不会凉了’。”
尤长靖被他恶心地一个哆嗦,又自觉他说的有道理,只能惭愧地出门打车去医院送晚饭。
事实证明林总的确有他过人之处,或者是周瑜打黄盖,尤长靖这一送饭就送到了林彦俊康复出院。并且林彦俊似乎是赖上他心软,即使病好了,有事没事也来他的小单元房蹭饭。陈立农与灵超数次向他发射死亡视线,都被屏蔽得干干净净。
李俊毅很欣慰。朱正廷虽然仍旧保留有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,但他家周先生总算从无休无止的捞人活动中暂时解脱出来,便没什么空去理这对事实离婚的狗头伴侣,任由林尤两个人挂羊头卖狗肉。
尤长靖自然知道林彦俊是想温水煮青蛙,但是他或许又被冲昏头脑,想着不明不白地就这样吧,反正都是成年人了,暧昧又不犯法。
他的底线是不让林彦俊留下过夜。但是林总是什么人,春寒料峭的四月份,活活把自己染了个银发,挤进高中校服里,打着领带人模狗样地敲他的房门。
尤长靖看着他耳朵上那副久违的半永久银色耳圈,恍若隔世。
“尤长靖,作业写完了吗?走啊带你去兜风。”
这是我的痛,还是我的梦。
在他高三那年,曾经见到过一次林彦俊骑机车,背后少女一只手按着短短的校服百褶裙,一只手紧紧环着他的腰。哈雷叫嚣着青春的悸动,从他身前扬长而过,像一阵抓不住的风。
曾几何时也是有过这样的想法,要是那个人喜欢的是我,他会带着我跑遍老上海的胡同陋巷,去吃蟹粉汤包,就算笨手笨脚地烫了嘴也会帮忙呼呼。
然而年纪大了,也就不再惦念了,只是稍稍有些遗憾。不过他失去的已经太多,无谓这三件两件。
现在他被扯上机车后座,被春风刮得脸颊生疼,他一口咬在林彦俊肩膀上,听见他“嗷”的痛叫。他拼命把湿意咽回喉咙口,扯着嗓子骂道:“冷死了啦!你这个破头盔还漏风!”
他们还真的绕着老城区逛了一圈,被交警差点拦下来。车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尤长靖差点要吐了,然后被他拉着冻僵的手捂着哈热气。
算了算了。
所幸尤长靖穿的学院风的针织马甲,他本人看起来也年轻,因此被林彦俊拉着进小旅馆登记的时候没有被投以异样的目光——当然不是说林彦俊看起来就很像高中生,关键是他就穿着高中生的衣服以及染着中二的毛色。
房间蛮干净,就是床头摆的套子和润滑廉价得让人有些局促。林彦俊猝不及防地咬了他耳朵一口,把他推进浴室。
“我想标记你,可以吗?”
被按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有些发蒙,一模一样的沐浴液味道扑在鼻尖,似乎是海洋香型的。他悲哀地发现,就算是人生重来一次,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林彦俊的要求,甚至对此梦寐以求。
“你这样好像骗炮的坏alpha。专门对那种天真的omega下手。 ”
“那你要被我骗吗?骗身骗心,然后就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喽。”
“要是你喜欢上别人标记了别人要怎么办?我岂不是很惨?”
林彦俊拾起他柔软的手指,抵在自己心口。“那你就用刀子扎这里,我绝对不反抗。”
“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做。你不要不相信。”
林彦俊贴着他的额头低声笑:“如果我爱上别人的话,那‘林彦俊’可能是已经死了,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好像在打赌。”
“你运气这么好,一定能赢。”
林彦俊噙着他的唇。
不如我们从头来过。
END
每一次恋爱过程
很像是赌注
付出全部拿回什么不清楚
也许爱过至少学会
找到感动或知足
难说当爱落幕赢或输
完结我自己撒花!!!
后续会有个details on that day的小车,或者我直接补在这里。
以及番外暂定【意外怀孕怎么办】